这一季蹉跎,那一季斑斓-第12部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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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次下班和她去轮渡看夜景，认识几个十一二岁流浪的小男孩，见他们以捡破烂为生。她总在内心惦记着，收集着店里的饮料瓶，让他们定时到店门口去取。偶尔还要带他们去吃饭。我和她还约好分别和房回、咏艺结成一帮一的对子。我看着咏艺接过我递给他的荧光球那高兴样，让我仿佛看到了幸福的样子。我说：“雨叶，要是咏艺以后问起我就告诉他我回去了让他给我打电话。我想继续关心他。”雨叶笑着点点头。离情别绪的话我不会说，我熬夜给她写了封信。希望她能快乐……
22
终于鼓起勇气给李尉南打了通电话。他说他去过R中，很多平日里很优秀的同学都选择了复读。我脑海闪出姚小森的身影，李尉南去看她了？！他问我会复读吗？我说：“我会回去！”就又是长时间的沉默。以前他说，即使不说话，他也会喜欢拿着听筒感受彼此的呼吸声。现在，我觉得很陌生，很想他能说点什么，却只是安静。
“小诺，再过几天，一伙小聚，天男家，你来吗？”
“我知道，再过几天你生日，是不是？”
“嗯。”
“看情况吧。”我的语气淡淡的，像压根没有关心过这件事一样。
那边就没了声音……其实，早在几天前我就惦记着了。逛了很多的商店和超市。我希望给他的礼物会是他最喜欢的。一直以来好像都是他在主动关心爱护我，而我也总是理所当然的接受。很想为他做点什么事，却见他总是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，什么也不用我担心。
那天还是回来了。和他即将见面的途中总让我感到莫名的兴奋和紧张。
“嘿，蓓诺变漂亮了哦。”董猪还是老样子——憨憨的，想什么说什么。天男绕着我，像发现新大陆样大叫：“变胖了，胖了，阿穆，你看，是不是？”允轩坐在一旁一直腼腆的笑着。许劭朝楼上大喊：“李尉南，下来！”
“什么事？”便见他“噔噔”地跑下楼来了。我心里却一阵紧张，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。“回来了。”像是礼仪性的，他问得不带一点感情。便转身摆弄桌上的东西。允轩笑着说：“尉南变黑了。”他没有笑，摸摸后脑勺，便又上楼去了。天男像是打圆场似的，“嘿嘿，全到齐了。可以聚餐了，来啊，大家帮忙啊。”转头对我说，“哦，对了，我叫心妍了，她一会赶来。”我就一个人走出了热闹的大厅，独自一人在路口等着，心里空落落的。李尉南一点也不开心！
车缓缓驶来了。心妍探出头来，朝我挥了挥手。“小诺。”她依旧拉着我的手，懊恼着轻声抱怨着，“整个暑假我都联系不到你。”
“心妍，我可能会离开这里。”
她停了下来，有些担忧的样子。“去哪？新加坡吗？”我摇了摇头。
“他们知道了吗？”
“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会打算不告诉他们吗？”她像是恳求着：“我不希望你这么做。”
“先替我保密吧。不管我有没有离开，先不要和他们说。”
“好的。但我希望你想清楚。很多事情你说出来他们全都会为你着急为你想办法的。”
“我知道！进去吧，在外面太久了，天男那家伙又该骂我懒。”
晚上，又照例集体徒步去了海边。我和李嘉一起去借了烧烤工具。董猪和天男抬着烤箱，一直喊：“妈啊。真重！”
尉南把羽真和几个女生也叫来了。她朝我客气地笑着，让我浑身的不自在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羽真就有了隔膜，我也从没有去想过原因，只是尉南好像和她变得很铁。
自打高三和李尉南调开坐以后，姚小森和羽真就成了他的前后桌。姚突然之间就没有和我再讲过话。有一次他们集体抢糖果吃，尉南也一起抢着，那么肆无忌惮。后面几个被吓醒的男生不满地抬起头，睁着朦胧的睡眼骂着：“都多大了！？”。
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竟也可以像是一伙一样关系越来越“融洽”。李尉南说我后来总用很虚伪的行为去表现出“我很快乐！”。那么他的这些开心都是发自内心的吗？我觉得和他的距离变远了。羽真每次回家都会偷偷塞给尉南一些她从家里带来的食物。那天我也在，羽真还是冲我不自然地笑笑。然后回头递给了李尉南，那么满足的样子……
“小诺，想什么呢？走啊。”李嘉拉了拉我。
“干吗？”
“找干树桩和干草啊。要不等会怎么生火，烧烤总要用火烬吧。走喽——是女生的都跟着我。”手一挥，就跑了起来。像是电影地道战中为首的头领慷慨激昂地喊着：“姐妹们冲啊——”的镜头。女生们都哈哈大笑，跟着在沙滩上跑了起来……
“郝智智，你上。”李嘉指着树，拍拍郝的肩膀，“把干枯的枝杈折下来。”
“不要啦，我有恐高症。还是你上吧。”
“靠，你是不是男的？”李嘉“嗖嗖”就上去了，低下头叮嘱着：“小诺，这里太暗了，我扔下去的枝桠你先不要自己去捡，会割伤了。郝智智你捡。”
郝智智抬起头还想说什么，看看嘉瞪圆的眼睛便把话咽了下去。转过头来说“对，小诺，割伤了不好，我来！”
天男不知从哪拖来一大截的干树桩，憋着气好不容易才喊出：“快来帮忙啊。”李嘉跳了下来，刚要去接。天男索性放下了，“去，你丫的不自量力。”
“你丫，就你抱得动。”李嘉伸伸瘦长的手臂，倔强着。
“阿穆、许劭。过来！” 天男自顾喊了起来，回过头来又补充了一句：“李嘉，你还是帮帮女生。”李嘉充其量也就帮帮我们女生，又是一阵大笑。
李尉南和川枫已把烤机搬到了沙滩上空旷避风的地方。柴草也准备就绪了，他们便七手八脚搭起了篝火堆。心妍走过去和羽真还有几个女生聊了起来。我和冷语佳则在一旁帮忙递过枝杈。天男一直喊着：“等一下，等一下。我说可以才可以啊。”
“好，开始点火！”川枫像是即将举行什么仪式似的大声说：“站成一个圈。”从没见他兴致这么高涨过，大家的笑声久久回荡在海滩的上空。
23
今夜，风和缓极了。潮水舔吻着细密的沙滩，一波一波地动，漾起粼粼的光……大家的脸被腾腾燃烧的篝火映得通红通红的亮。我们一伙并排坐着，尉南负责烤肉。一串成熟后，我们便迫不及待品尝。天男嚷道：“不行啊，速度不够，你会不会快点啊。”尉南生气了：“你除了喊口号还会干吗？你来！？”
许劭光荣接过肉串欣喜的咬了一口，传给阿男，然后李嘉和我。等到阿穆手里时，他愣愣地接住，半天才回过神来，这肉串饱含多少人的唾沫星子啊。李嘉说：“你还吃不吃啊？不吃，拿过来！”阿穆还是一口气把他吞下肚了。
“你们就不会照顾一下别的女生？”尉南一把接过天男手里的鸡翅，很气愤一样。从来没见他这样为女生抱不平过。
“日的，有这必要吗？自然一点嘛！”天男嚷道。
“对，小诺，你也应该照顾一下人家女生。”李嘉推推我，说：“去帮李尉南忙啊。”
李尉南一直没抬头，沉闷得让人感到陌生。我突然觉得无趣极了；脑海不自觉竟闪出了高二会考期间时的情景……
会考完后又下起了大雨。我们一伙在操场支起排球网，几个男生就那么在雨中就着排球玩命似地厮杀。我也扔下伞和语佳（阿穆和语佳学籍仍在G中就都回来参加考试了）郝智智打起了羽毛球……一群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雨中叫嚣着。没想那雨竟下得更欢了，倾盆而至。
劭喊道：“撤不？”
“继续——”然后便从前大操场转移到后篮球场，我们死拼着抢球，再三步上篮……
那时，语佳笑得特别爽朗，阿穆直喊痛快。每个人的衣服都服服帖帖的粘在皮肤上，我还从鞋里倒出了一浅雨水……那么多的老师和同学围在校道上撑着伞惊讶于我们的疯狂。
曾经是这样的随性和无所顾忌，而此时的不愉快很是陌生。我怏怏挨着许劭坐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许劭笑着。
“没事。靠一下。”
他便转过身去，指了指背，很是大方地说：“靠吧！”
火光渐渐微弱了，一伙便分头散去。天男伸展着双臂，“啊——”一声踏着浪奔跑起来，李嘉在后面一直喊：“想开点，想开点啊。”
阿穆扯开嗓子喊：“我们是害虫，我们是害虫……”，许劭跑上前去并列站着，也扯着嗓子喊：“起来，不愿做奴隶的人们！”我和李嘉走在边上哈哈大笑。李嘉吐着烟雾笑道：“头壳坏掉了。”夜更深了，周遭的夏虫不断叫着。风很凉，谁也没有喊累，就是一下子沉默，彼此间的呼吸声和着这夏日的气息萦绕在耳畔也是那么的和谐动听。李尉南说我们真是炼就一双铁蹄，七八里的沙土路就这么乐此不疲的血染。蜿蜒的山路，借着月亮洒下的绰约的光，我看到了一张张亲切可爱的脸。要是这条路真就没有尽头那该有多好啊！让我们一直在路上……
第二天清早；我打开房门，见他们一伙男生横七竖八躺在客厅酣睡，便悄悄洗漱。正拿起包虚掩上房门时，心妍醒了。
“小诺，你现在就走？”
“跟舅舅说好了，今天就得回去。”
“可——可他们还没醒呢！你真不和他们商量了吗？”
我摇了摇头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将何去何从，又是一阵揪心的疼痛。
“那我陪你下楼。”心妍便起床了。
李尉南正躺在沙发上熟睡着，我走过去轻轻将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放在他的手边上。看着他微蹙的眉头，心里不禁涌起一股酸酸的感觉。转过身和心妍一起下楼了……
我一直低着头，心妍静静地跟在后面。“小诺——”她在后面叫了好几声。我回转头，朝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我想该是比哭难看吧，心妍也跟着低下了头……
“上去吧！你这样我会哭的。”我笑了笑，“我可不想哭，不是什么离别。”
她紧紧握了握我的手心，就像高中时每次看到我哭泣时一样。然后顺从地转身走了……
我静静地倚靠在车窗上。隐约听见像是李尉南骑车在后面一直喊：“小诺，小诺——”我紧张地往车窗后望去，什么也没有！才知道只是幻觉。眼泪便不争气无声地流淌了下来……。 最好的txt下载网
24…26
24
终于还是在临去的那一刻后悔了；我把去新加坡的机票还给了爸爸。我多想他狠狠的责备我，问我怎么可以这样？多想他不顾一切的请求我和他一起离开。可他只是轻轻地揽过我的头，什么也没有说出口。突然间，我的发迹一阵冰凉。看着他缓缓踏上梯架时，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不再清晰，爸微驮的背影那么那么深的刺痛我的眼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