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住寂寞城池-第11部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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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点了,冻死我了,鼻涕都来了,我开始堆雪人,反正也没事做。我很担心,因为伊可璇已经上去好长时间了,但是在1个小时3分36秒的时候他们就下来了(我有计时)。我就装出一副刚从朋友家回来,然后巧遇的样子。
我不知道安童对伊可璇做了什么,反正在送她回家的途中,无论我问她什么问题,或者跟她说话,她都没有反应,我真的有些生气,但更多的是担心,真的担心。我陆小鸥什么时候失过眠啊,可是今天我居然失眠了。还有那伙人,应该是张飞婷叫的吧,事情,真是越来越麻烦了。
我越来越觉得读书没意思,我以前凌晨4点就起来温书,现在一直拖到6:30才起床,连作业也很少做了,作业嘛,对学生对老师都只是个形式,反正老师都不收,有一次学期末,老师心血来潮,说要把所有的作业都收起来,结果我们一个个都吓得惊慌失措,补了整整一个晚上的作业,结果第二天,我们就看见废品站的老头屁颠屁颠地拉着我们的作业走了,然后就消失在了天涯的尽头。
我想如果将来真没什么出息就跟着安童帮他去看场子。
到教室的时候刚刚打过预备铃,陆小鸥很奇怪地看着我,我就更奇怪了,陆小鸥像只熊猫,他居然有两个黑眼圈。我憋了一会儿,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,陆小鸥似乎有些生气,“发什么春呢,笑那么淫荡。”
“你昨晚上自己作贼去了吧,弄得跟国宝似的,不在这儿自我反省,跑来说我笑得淫荡。”不爽,死掉的陆小鸥。
“我昨天晚上在司徒迷扬家楼下唱情歌,唱了一个晚上,虽然可能形像损了点,但是还好啦,我个人觉得还满值得的。”陆小鸥打了个哈欠。
“哦~?是吗。”
转过身的时候,张飞婷正好走进教室,她很异样地看了我一眼说,“哟!命还挺大,没缺胳膊,没少腿的。”
我当然不甘示弱,就算在实力上我真有输给她,在士气上也不能输不是,我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。后来别人告诉我,说我说这话时的语气挺冷的,冷得让人打寒噤。这到也是个意外的收获。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,我都没考虑过后果,我也不知道要怎样让她付出代价,但张飞婷似乎真的被我唬住了,很长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。
我看到离然的时候,她在食堂和男生抢饭吃,看到她这样我就更心痛了,她真的在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,我想安童是说对了,我知道了一切了又能怎么样,我要怎么帮她,怎么去安慰她,我能为她分担什么?什么都不能,我真的很窝囊。我端着空空的饭盒走出了食堂,我想就让我躲离然几天吧,就几天,让我好好的想想。
再过五天就是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了,我却找不到一点紧张的感觉,要命了。我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难过和压抑,我不仅仅躲离然,我还躲于释一。至少,于释一在我眼里还是很单纯的,当然,我也希望同样单纯的离然在于释一的眼里,永远永远是最干净最无暇的小公主。
我感觉天的颜色和我一样的压抑,灰灰的,要下雨了,空气中夹杂着另人烦躁的因素,心情不好,很不好。没有太阳。我不习惯没有自己影子的日子,我会感到孤独。
雨下得滴滴答答的,我住的这幢楼已经有些年头了,而且我的小破房子因为在顶层,所以会漏水,那种外面大雨里面小雨的日子我还真有经历过,每当是这种日子,我总会去离然家躲雨,第二天,离然就会和我一起来收拾残局,但是现在,我不敢去见她。我不知道见到她之后我是装若无其事还是去安慰她。
心里的感觉我无法去告诉别人,晚上一个人的时候,那种寂寞和无助的感觉从四面侵袭而至,我拿起电话听筒犹豫了再三,终究决定打给陆小鸥,我想找人说话,还有就是,我想陆小鸥了。
嘟了很久,我才听到陆小鸥的声音,有点急,有点躁,有点不耐烦。
“喂。”我说,“我是伊可璇。”我心里突然怕怕的,感觉自己正在犯什么错误,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,打这个人的电话。
“嗯,我知道,你打来有什么事吗?我正在复习。”语气依旧冷冷的,冷得不像话。和我印象里的陆小鸥判若两人。
我挺尴尬的,这让我怎么说,“其实……也没有什么事,就是,太无聊了,所以……”
“哦,知道了,可是,我现在在学习,这对我很重要,所以,如果你真没有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挂了。”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陆小鸥就挂了,留给我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“嘟嘟”声,我给了自己30秒的时间,让自己从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缓过来。然后眼泪就滚下来了,我是不是真的就打扰他了?如果是,我向他道歉。这是我第一次打电话给陆小鸥。
安童打了个电话过来,在我最伤心郁闷的时候,他说,“可璇,明天我带你去跆拳道馆看看,顺便看看夕夕,好不好?”
我看了看日历,明天是星期天,反正我也没什么正事,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正事可以做。所以我答应安童,去就去吧。我对那个夕夕还满好奇的,安童捡来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子的。我强迫自己暂时忘了陆小鸥,反正那个家伙怎么对我,我已经有数了。我会让他翘掉的。“陆小鸥,你TMD去死。”打开窗户,我对夜空嘶吼,至少这样可以让我心里平衡那么一点点。否则我会很抑郁。
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,确切的说是上午了。洗漱完毕之后就接到安童的电话。他的声音听起来挺兴奋的,他说他已经在楼下了,让我动作快一点。
我磨蹭了好一阵子之后,穿上了安童送我的那件风衣,看上去神采飞扬的,仔细照了照镜子,居然发现我的双下巴不见了,真是太高兴了,于是就自信地下楼了,我看见安童周围一地的烟头,我估计他等我等得花儿都谢了。
安童看见我也不抱怨什么,他就是很高兴地说,“走吧。”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,像个酷侠。
安童说他身上的衣服和我身上那件白的怎么看都像情侣装。我摇摇头,说,“不过我觉得更像黑白无常。”
安童笑笑,还是很开心,因为据他说我是自那天晚上之后第一次穿这件衣服。我想了想确定他说的没错。
那个跆拳道馆真的很气势,我们走进去的时候,那些工作人员一个一个都管安童叫安哥。尽管他们一个一个都比安童老。
“安哥,你女朋友啊?”进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这么问安童,安童只是笑笑,不承认也不否认,我就一个一个地向他们去解释,安童也不拦着我,只是朝我笑,他说你说那么多渴不渴。我点点头发现自己是最鸡婆的一个。
安童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房间说,“夕夕就在里面,你可以去看看她。”
安童没陪我进去,因为他好忙,他说整个馆上上下下全靠他打理,他的权利最大,所以全馆上下都管他叫安哥。
我推开门的时候,看到一个小女孩,十三四岁的样子,她面向着窗子坐着,整个人和不小心洒进的阳光融为一体,格外耀眼,她一听有动静,敏感地说,“是可璇姐姐吗?”
我抱以微笑,忽然想到她看不到,我完全是在浪费表情,就赶紧说,“对啊,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伊可璇啊?”
“凭感觉啦,安童哥哥经常提起你。”她转过身来的时候,我忽然感觉有一道很强的光,强得胜过阳光,强得让我睁不开眼睛。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,是某些金属物体的反光也说不定。
“提起我?”
“对啊,每天都提,还分早中晚三次。”夕夕笑笑,很天使的笑。
我说夕夕,你笑起来真好看,真像个天使。我总感到天使的光环在她头上,闪来闪去的。
“我本来就是天使。”说完之后,她就在那里没心没肺地大笑,笑得我心里寒丝丝的,她说,“我逗你玩的,你也信啊?其实你笑起来也很好看啊。”
我就更莫名其妙了,“我笑?你看到我笑了?”这个夕夕有点怪,怪得让我摸不着头脑。
“你刚进来的时候,不是有微笑吗?我觉得挺好看的。”夕夕说得很不以为然,可是她说的越自然,我就越感到毛骨悚然。
我说怎么可能,你不是看不到什么的吗?她可是个盲女啊。
“我说过,凭感觉。我会算命的,你信吗?”夕夕真的是阳光的宠儿,无论玻璃把阳光折射得多刺眼,照到夕夕身上都可以变成很柔和的橘红色,她慢慢地摸索到我身边,说,“可璇姐姐,我们真的很有缘,我替你算命吧?”
没容我做任何的反应,夕夕的手指甲就已经深深地掐进我的手指里。我顿时感到天昏地暗并且钻心的疼痛,我特想叫出声来,但是我却开不了口。
我不知道过了多久,当我清醒地望着这个非同寻常的盲女的时候,我感到的不仅仅是单纯的害怕。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心中的任何感受,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,她——夕夕,是地球人吗?
夕夕看着我,眼光神采奕奕,真的,她一点都不像盲人。她说,“可璇姐姐,你这辈子,注定会克了所有给予你爱情的男人,说白了就是所有爱上你的男人,都不得好死,但不包括亲情。这是个秘密,谁都不能说,懂吗?”
我无语。什么叫克了所有爱上我的男人?什么意思?夕夕没再说话,她坐回了窗口的那个位置,恢复了我刚进来时的姿势,继续享受她的阳光。我慢慢推出门去,这个夕夕真的太奇怪了,我真的不懂,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,什么叫“会克了所有爱上我的男人?”我拼命地告诉自己,那里面的只是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小女孩,她说的一切话都是不可信的,可是我还是说服不了自己,我还是信了,因为我想到了另一件事。
高一的时候,有一个隔壁班的男生经常送东西给我,起先我还莫名其妙,后来他告诉我,说他喜欢上了我。我说我们不可能,他说可璇,我是真心的,我真的爱上你了。当时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恶心。所以我依然没接受,我不可能不要陆小鸥。可是没过几天他就死了,是被鱼骨头给卡死的,当时难过了一阵子。难道真的是我害了他?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,那个夕夕究竟是什么人啊。
我边走边想,越想越害怕,不小心就撞到一个人的身上,是安童。
我说,“安童,我……”
安童轻轻弯下腰,看了看我说,“怎么啦,小妮子,不舒服啊?你们怎么聊了那么久,都下午三点了。”
我彻底呆了,下午三点?我进去有那么长的时间吗?我是中邪了,还是撞鬼了?我考虑了再三还是没敢把事告诉安童。我说安童我不舒服,我先回家了。
安童要送我,我说不用了。然后他就拿出一部很新款的手机,他说送你的,以后路上有事,你可以打我电话,我的号码在上面。我在网上找过这手机,三千多块钱呢。
我摇摇头说不要,但安童说让我看在离然的面子上。然后我就收下了,挺不好意思的,毕竟拿人家手软。
我问安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,我真的很怕安童会冒出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