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蓝的许愿瓶-第10部分
按键盘上方向键 ← 或 → 可快速上下翻页,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,按键盘上方向键 ↑ 可回到本页顶部!
————未阅读完?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!
“呵呵,你找什么找得那么入神?连我进来都不知道啊。”
“……找地图。”
“地图?”夕月从书架最顶层的右边抽出地图,“喏,给你。以后找东西叫我一声,站得那么久会累的。”他宠溺地揉了揉毕忧兰的头发,问:“为什么突然想到找地图啊?”
“嗯……想看看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踏青。”
“你想去踏青?”夕月惊喜地说。
“嗯,想出去放松一下,散散心。”
“那好啊,等我把手里的事忙完了,找个时间陪你一起去。”他望着她,愉悦地微笑。
毕忧兰低头,轻“嗯”了一下:“那我先回房了。”
早上的空气有些微湿,浅蓝微白的天际里,似乎弥漫着紫罗兰的香气。
古老的大门,铁锈肆无忌惮地爬满上面。
毕忧兰站在那里,朝雾仿佛妖娆在她眼眸,氤氲烟渺。
半晌,大门被徐徐打开,她走进去,在大门关上的一瞬,一道阳光刺眼的照在已生锈的门牌上——天楚路1号。
******
绚烂宁静的花海,微风轻轻吹拂。
夕月坐在躺椅上,身前放着一杯温热的咖啡。
大门外。
银白色的劳斯莱斯跑车停靠在一边,楚天麟沉默地从车上下来,一阵微风挂过;他抬头望着城堡般的别墅,眼眸迷蒙而深邃。
风轻轻地吹,夕月拿过桌上的咖啡,轻抿一口。温热的咖啡入喉,一股暖流延伸到胃部。
再次抬头,
与不远处的楚天麟四目相对。
夕月举高手中的咖啡,对着走近的楚天麟,淡淡的笑道: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。”
楚天麟走进,拉开对面的椅子坐定。
清晨的太阳悄悄地藏在云后,蔚蓝的天空只有一小片被染成淡红。花海中两人就这样对坐着,彼此安静得没有任何一点声音。
很久很久,似乎隔了一个世纪的长度。
楚天麟望着夕月,问:“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
夕月回望他,眼里似乎有一些嘲弄:“还不错。”
“……”
客套的招呼,生疏的感觉,一种无奈的涩感流过心头,楚天麟叹了一口气,道:“今天我来这只是想说,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,放开毕忧兰吧!”
夕月沉默半晌。
“就这样?说完了?”他露出一抹微笑,一抹带刺的微笑:“那你可以走了吧。”
“月!”
◇欢◇迎◇访◇问◇虹◇桥◇书◇吧◇
第24节:忧蓝的许愿瓶(24)
“请叫我夕月。楚先生,我和你的关系现在还没有近到那种地步!”
楚天麟望着他,内心的涩感和怒意渐渐膨胀起来,他低沉地说道:“你闹够了没有!我难道没有权力这么叫自己的弟弟?!!”
“弟弟?”转瞬即逝的苍凉,笑容逐渐从夕月的嘴边消失:“你有当我是你弟弟吗?你们所有人有承认我这个弟弟吗?”
大片的乌云飘过上空,天空变的浑浊黯淡。
绝美的双眸如同迷离着雾气,朦朦胧胧,掺杂着心痛的声音……
那年他5岁,楚天麟7岁。
隆重的庆生会。
他被管家搀着走进房间。
在那里,没有鲜花,没有彩带,只有一个小蛋糕,摆在长长的会议桌上。
统一的黑色西装,楚氏家族所有的亲戚全部到场。会议桌尽头,父亲起身唤道:“天麟。”
他瑟瑟地迈步走进。
父亲拦过他的肩:“生日快乐。”
他抬头,父亲冲他微笑,并且亲手点燃蛋糕上的蜡烛。
鲜艳的烛光悠悠的亮起。他望着烛光,等了很久,但生日歌始终没有响起。
最后。
他无奈地吹出一口气。
摇曳的烛光颤抖了几下——被熄灭。
刺耳的掌声瞬间响起。
父亲弯下腰,脸上的微笑已完全地消失,他对着他说:“天麟,从今天起你将改名叫做夕月,完全地和楚氏家族脱离关系。从今以后,我不再是你的父亲,楚天麟不再是你的哥哥,这里所有的人也不再是你的亲戚。”
严肃沉重得令人心颤,他疑惑地睁大双眼,“你今后的责任是监管寂月门,无条件地援助楚天麟,并且一生不得踏入本家半步!”
楚天麟从位子上站起,他看着他,眼里一片空寂。
火红的软蜡没有凝固,一滴一滴仍旧在滴落,宛如一颗心在滴血。
那一晚,没有辰星没有月光,天空漆黑得令人心惊。
在庆生会上他被无情地赋予新的名字,新的责任,新的命运。
他不敢相信,不愿相信,也不知道为什么。他哭泣,他打闹,他用尽他能用尽的一切方法来发泄内心的惊恐和害怕。
那一晚,他被强拖着坐上一辆黑色的法拉力,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流出,模糊的别墅,模糊的亲人,整个视野一片模糊。
黑沉的午夜,当法拉力消失在路的尽头时,天际突然地炸出一声惊天的雷鸣。
五年之后。他10岁,楚天麟12岁。
孤独的庆生日。
他独自一人反锁在房间里。
寂寞的勾起苍凉的笑容,他望着生日蛋糕,轻轻地对着自己说:“天麟,生日快乐。”
这五年,每一天他几乎都在疯狂的训练中度过。每晚,他孤寂地卷曲着冰冷的身体,在被窝里悄悄地祈祷,祈祷明天那些至情的人会来看他,会飞跑过来一把抱住他。
然而,抱住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那冰冷的双臂。五年里,没有一个人来过,没有一个人记起他。他每天在期待中醒来,在失望中睡去,一直一个人,孤孤单单,孤孤单单的……
那一夜,上帝终于动心了,他给了这个男孩一份礼物,一份他一直想要的礼物。
夜至凌晨,管家悄悄地从门缝里塞进一个信封。
悉数的声音惊醒发愣的他,他起身捡起那封信。
信封上熟悉的写着四个字“生日快乐!”,他的手不能控制地强烈颤动,这四个字他认得,那是父亲的笔迹。
他小心地拆着信封,内心不能抑止的强烈的激动和兴奋。
他颤动地展开信,在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,灼热的心如同被泼下一盆冰水,瞬间从头冷到脚。
夕月:
今天是你10岁的生日,我在这里祝你生日快乐。在这里应该有5年了,每天的训练一定很辛苦吧。这5年你一定很埋怨我,为什么没有来看过你,当年为什么会将你赶出楚家。而今天你10岁了,根据楚家的家规,我有义务将一切都告诉你。
楚氏家族历来的接班人都会生下两个孩子,大的继承本家,小的继承寂月门。这个规定是从很早以前就流传下来的。
→虹→桥→书→吧→BOOK。
第25节:忧蓝的许愿瓶(25)
在商场上并不是单单只有规模和庞大的资金便可立足,只有黑白两道同有地位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寂月门的存在就是因为这,它的职责和任务便是更好地支撑和保护本家,并且以经营黑道中的行业来扩大楚氏集团的投资领域。而基于考虑楚氏集团的对外声誉和发展前景,所以继承寂月门的孩子会被强制地离开本家,更改姓名,并且不可对外宣称自己和本家的关系。所以当时的一切才会发生。
夕月,黑道帮派里面的险恶是人尽皆知,为此现在压在你肩上的任务和压力也非常大。我希望你能够在这里好好地磨炼自己,提高自己,领导好寂月门,将来尽心尽力地协助楚天麟。
最后再次祝你10岁生日快乐。加油!
XX年XX月XX日
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,轻轻地敲击幼小的心灵。昏暗的房间,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上,然后慢慢地滑倒在地。
信瘫散在手上。
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抽痛着。
漆黑的子夜。
上帝在天堂望着他,他凝望着他,最后轰然降下一片倾盆的雨水。
风轻轻地拂过,湿润的碎发轻贴在一旁。天空再次呈现明亮的蓝色。
夕月靠在椅背上,手指冰冷无比。现在回想起来,过去的很多盲点似乎都清晰明了了,少时每次他和楚天麟打架满身挂彩的回来,父亲总是担忧楚天麟而忽略一旁的他;每次楚天麟生病他都是整日整夜地照顾他,而同样的情况照顾他的却是佣人和管家。
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根本不在乎他,所以当年的离开他才会显得如此的坦然,才会在10岁那年写出那么冷漠绝情的书信。
“在我心里,你永远是我弟弟。”
“可在我心里,你已经不在是我的哥哥了。”夕月的嘴角又一次挂起浅浅的笑容。
“……从今以后,我不再是你的父亲,楚天麟不再是你的哥哥,这里所有的人也不再是你的亲戚。”
楚天麟沉默,家规不是他能决定,过去的一切也不是他能控制的,少时的他又何尝愿意看到他离去呢?他轻吸一口气,道:“你身体里面流着的是楚家的血,这一点你是永远也抹杀不了的。”
夕月轻笑,抹杀血统的到底是我还是你们?他把疼痛重新压进心里:“楚先生,你偏题了哦~今天来这里,你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讨论这个问题的吧。”他的嘴角挂起那抹招牌的笑容,优雅淡定得一如既往。
楚天麟看着他用笑容伪装自己的痛苦,用笑容逃避那个话题,一阵悔意和不忍闪过心头,“放开毕忧兰,玄龙已经开始注意到她了。”他离开那个话题,继续今天到来的目的。
“你在担心她吗?”他讽刺地问。
“我在担心寂月门,如果上次的事情再发生,寂月门会不会因为无人领导而就此成为一盘散沙。”
“寂月门里还有一位狼影呢。再说——”他停顿一下:“——绝对不会再有如果了。”
“我如何相信这话?”他问。
“信不信随你。”他微微一笑。
风吹拂在耳畔,脚边的郁金香微微摆动。
半晌。
“好,记住你今天讲的话,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。”楚天麟的眼神异常地锐利,其实从对夕月的了解,他就知道要他放走她是绝对不可能的,而他今天来这里只是要他的一个承诺,一个“不会再有如果”的承诺。
突然一阵铃声打破沉闷的气氛,楚天麟掏出手机,按下通话键。“喂?”
夕月端起身前咖啡,喝了一口,微凉的咖啡,冷却掉的苦涩充满口腔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楚天麟合上手机,对夕月道:“我有事情先走了。提醒你一句,最近好好保护毕忧兰。”
楚天麟走后不久,管家就送来一封信。
夕月拆开信。
初初看了一遍,顺后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。
下午4点。
人流稀少的公园里。夕月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