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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部分

相约来生-第7部分

小说: 相约来生 字数: 每页4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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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所以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,否则我也要被你连累。”心蕾突然丢了句没头没脑的话。
  我一愣,看着她,她还是微微笑着:“你一有事,谢丰就阴风凄凄的,我也跟着凉飕飕的。”抑或是我多心,她的话音里,竟似带着一份无奈的心酸。
  是不是我和谢丰走的太近了?让她多心了,我不得不这样想。
  看我脸上没了笑容,她低头拿出一个纸袋:“给早早的礼物,是我亲手织的。”
  “是什么?”我接过来,取出里面的扁纸盒,打开盖子,里面一双精致的小手套,一双厚厚的毛袜子,还有一条细茸茸的史努比卡通围巾。
  “你织的?”我怀疑的问着。这比买的还精美。
  “不相信?我可是专门学过针织的。”心蕾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。
  我笑了起来:“我替早早谢谢你。心蕾,你将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,谢丰有福气了。”
  她也笑,两个眼睛望着我,嘴唇动了一下,却没有说出话来。
  西餐厅门口,我告别了心蕾,没有坐她的车回家。
  沿着马路,我走在人行道上。
  夜不是很深,繁华的商业街上,还有着熙熙攘攘的人流。街灯已经全部点燃,旁边店铺里也是璀璨明亮的灯火。今夜有很好的月亮,大半个,只缺了一轮,却像羊脂玉玦一般皓皓的。它当空悬着,好像就在梧桐的树梢。一阵风吹过,落光了叶子的枝条晃动着,却还有沙沙的声音。
  路的尽头,就是城市中心广场,两年前,我和东霖就是在这里重续前缘。
  草坪还是碧绿的,却换了大大的白色射灯。刺眼的白光下,绿草竟泛出粉嫩的幽光。我已不舍得再拿脚去踩那一地毛茸茸的嫩芽。
  没有鸽子。
  风还有,吹着我的面庞,竟不柔软,我记起这是冬天。
  坐在长椅上,我听着远处街市的沸声,人群离我很远,我恍如置身在一个无人小岛。
  闭上眼,仰起头,我想起早早。
  明天就会见到他,我轻声的告诉自己,至少,我还有我的孩子。
  因为有了溶溶的月光,今晚的夜色,并不差。
  我大约坐了很久,感觉身上都落了霜。
 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在这份静谧中,格外的刺耳。
  竟然是东霖的电话。他从没在这么晚给我打过电话。
  我接了起来:“东霖。”
  他竟一时没开口,好一会,才说:“我刚刚才看见,你把你的东西都拿走了。”
 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  “你在哪?我们见一面。”他说着。
  “今天已经很晚了……”
  “你在家吗?我开车过来找你。”
  “东霖……”鼻子忽然就酸了,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说,我来找你。
  “告诉我你的地址,我正在去向城东的路上。”
  好像他真的是在开车,电话里有汽车喇叭鸣笛的声音。
  “我已经不住城东了,几个月前我就搬到了城南。”
  他突然不说话了,电话里长久的沉默,我听见了喇叭声和刹车声。
  仿佛过了一个小时,他才说:“城南什么地方?你告诉我。”
  “东霖……”
  “告诉我地址。”
  我说不出话,只觉得鼻子涩涩的。
  不算从前,和他在一起也已整整两年,到今天他才来问我住哪里。
  “告诉我。”他又说着。
  我却已不想告诉他。
  电话里寂静无声,仿佛已隔了许多年,我终于听见他低沉的声音:“对不起。”
  脸上不知几时,竟然已都是泪水。
  隐约又听见他车子启动的声音,隔了一会,他才又说:“我正在向城南开。”
  抹去眼泪,我回答他:“我不在家。”
  “你在哪?”
  “中心广场。”
  他又顿住,隔了几秒才说:“你在那等我,我就来。”
  我叫他:“东霖。”
  “嗯。”
  “你不要来了,你到我也走了。”
  电话里又是长久的寂寂无声,终于他问:“你不想见我?……为什么?”
  “你爱我吗?东霖。”
  他又不说话。
  “你无法回答吧。”
  是的,他无法回答。
  “你也知道你不爱我吧。”
  他无法反驳,因为我说的是事实。
  “我们就这样吧,你不要来找我了。”说完我就挂了电话。
  电话又响起,我没有接,按下了关机键。
  站起身,我向广场外走去。
 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水溶溶的,水溶溶的月亮,水溶溶的街灯,水溶溶的草坪。
  东霖再不会找到我,他除了我的手机号,别的,他一概不清楚。
  他想到过有要找我的一天吗?
  也许,以前的他从没想到过,所以,他才从来不关心。

  那个四月

  早上七点,我出发去机场。
  临出门前,我对着手机在犹豫。到底要不要开机?从昨天晚上挂掉东霖电话那时起,它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。
  这个电话,打的最多的会是谁?那一定是想找我的人和想对我倾述心事的人。现在,这两个人就是东霖和莎莎。
  他们的电话,我都不想接。
  我不想和东霖拖泥带水,除非他爱我,否则只能徒增伤心;我也不想做莎莎的恋爱顾问,那对我无疑是折磨;我退让,是因为我知道东霖爱的是她,但我还没有坚强到可以忍受倾听她和东霖的故事而不受伤害的地步。我仅是个凡人而已。
  而不接电话的最好办法,就是没有电话。
  还有,带了电话的我,或许会止不住的渴望听见东霖的声音,要想抵御这种心魔,最好的办法,也是没有电话。
  就像谢丰说的,我是在逃跑。既然是逃跑,那就让我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好了。或许等我回来的时候,一切都已回归了原位,一切也都明朗了。
  我把手机留在了家里,让自己做了一回不被现代通讯羁绊的自由人。
  其实不是很久之前,没有无线电话的人们活的也很正常,甚至更富于幻想。因为听不见对方的声音,于是,必须在心里描绘,这份浪漫与期待,又岂是当下享受现代文明的人所能体会的?
  这样随时随地让人无所遁形的电话,或许是当代人的桎梏。
  在空中飞行了一个多小时以后,我站在了上海的蓝天下。
  晴朗的的天空,几片雪白的云,初冬的暖阳,仿佛儿时母亲的手,它轻轻地抚着我,那么的暖,让我忍不住的思念起她。
  可她离我那样的遥远。我已经四年没有见过母亲,只能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。即使今天的我,也是个母亲,可在她的面前,我永远是那个让她放不下心的令她操心的女儿。
  一走出机场的甬道,接机的人群中,我就看见了表姐欣兰和早早。
  表姐还是温婉风韵,早早站在她脚边,他在不安地扭动,表姐紧紧地牵着他。
  表姐也看见了我,她弯下腰,手指向我,对着早早说着话。
  早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来,我看见他脸上露出了稚气的笑容,然后,他向着我跑了过来。
  我丢开行李,蹲下身子,接住了他。
  他搂住我脖子,稚嫩的童声脆生生的叫着我:“小姨。”
  我瞬间眼里都是热泪,紧紧地抱住他:“早早想小姨了没有?”
  “想!小姨吹牛皮大王的故事还没给我讲完,早早还想听。”
  我含住泪水:“好,小姨这次给你讲完。来,亲一下小姨。”
  他嘟起嘴,在我脸上亲了一口。
  早早现在是表姐的孩子,他叫表姐妈妈,叫我小姨。
  我不想抛弃自己的孩子,只是那时候的我没有能力好好的养育他。
  他出生将近两个月了,却还在医院的新生儿病房里。十几种新生儿疾病,他全都得了个遍。医院不断地给我发催款单,有两次谢丰看见了,他不声不响的替我去交了。可是还在不停地催,我已经拖了很多天。那天护士长终于对我说,孩子可以出院了,只要你把款结清,就可以抱走了。
 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坐了一夜。
  那时已是四月,街上杨树的叶子碧绿的长满了全身,风一吹,它们就唆唆的作响。天气也开始转暖,但是晚上寒气还是很重。医院的走廊里,有无声的穿堂风,它们吹了我一夜,我全身上下却是滚烫的。
  黎明的时候,我头重脚轻的走出医院,进了街边视线里的第一个公用电话亭。
  我拨东霖的电话,一遍又一遍,明知拨不通,但却幻想着也许下一次就拨通了。太阳升了起来,刺着我的眼眸,我满眼闪烁的金光。面前电话上的阿拉伯数字模糊了起来,它们似乎在跳着舞。
  最后我拨了远方母亲的电话。
  母亲叫我:“小玉,妈妈怎么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?”
  我哭了出来:“妈,你来帮我一下。”
  母亲第二天就赶到了,从来不舍得乘飞机的她第一次坐了飞机。
  我在医院门口等到了她,她匆匆从出租车上下来,看见我,眼眶蓦地就红了:“你怎么廋成这个样子?”然后就摸我的手,吃惊的说,“你在发烧。”
  我没空理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生病,只想把孩子早点抱离医院,我要紧问她:“妈,你钱带来了吗?”
  母亲回答我:“先带我去看孩子。”
  站在新生儿病房里,母亲流下了眼泪:“这么一点点小,你一个人,今后怎么养活他?”
  我说:“可以的,妈,我一定会把他养大的。”
  母亲望着我流眼泪:“妈妈先带你去打吊针,把烧退了,再来接孩子。”
  我听了母亲的话,因为我的头真的很痛。
  我高烧接近40度,已经烧了整整两天。在临时病房里,我打着吊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,因为母亲来了,她就在我的身边。我一直处于失眠状态,今天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。
  没想到我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,醒来的时候,身边除了母亲,还有表姐。
  看见表姐我很吃惊,也很高兴。她比我大十岁,小时候经常抱我,很疼我。大约八年前,她嫁到了上海,最近几年,我一直没有见过她。
  见我醒来,表姐站起身,对母亲说:“我去给孩子办出院手续。”
  母亲点了下头,她就走出了病房。
  我疑惑的看向母亲,虽然退了烧,可我身上还是很无力。
  母亲对我解释:“妈妈是瞒着你爸爸出来的,怕你爸爸疑心,没敢多带钱。你也知道,你爸爸血压高,一直心率不齐,如果知道你出了这样的事,肯定会病倒。所以我叫了你表姐来。你表姐夫自己开着公司,在上海生意做得很不错。让你表姐先帮你垫着钱。”
  我就再没多问。
  表姐很快办完手续回来了,我们三个一起去新生儿病房把早早接了出来。
  当护士把早早交到我手上的时候,我接住他小小的身子,把脸埋了下去,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  出了医院母亲和表姐随着我到了我的租住地。它很简陋,只有一间房,带一个小小的卫生间。
  母亲一直不说话。
  我还是很虚弱,回家就躺下了。母亲帮我熬稀饭,早早发出猫吟一样细弱的哭声,表姐始终抱着他,给他喂奶,又哄着他睡觉。屋里很窄,转不开身,甚至没有一张好点的椅子给表姐坐一坐。
  我又睡了一觉,醒来的时候,已快天黑,却没有看见表姐和早早。
  我问母亲,母亲站在床边看着我:“你表姐把早早带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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