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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部分

驮着爱情跑-第18部分

小说: 驮着爱情跑 字数: 每页4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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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屋前一堆烂砖上蜷缩着一只白色的猫,用很冷的眼睛看着我们,我手抓着它的皮毛了,它只眯眯眼睛,还是懒懒的一动不动。

  我说:“这里真静,不该用来开摇滚。”

  他说:“可能人还没来。人来了,就闹热了。”

  他话刚停,一串急促的鼓声石头似的砸了下来。鼓声没停,杨彩俊对着门大声地叫:“喂,花!”

  我和他一起用力掀开那扇厚重的门,我嗅到股潮湿的霉味,还有机油和尿味混和的怪味。房间宽大,高高的窗户西边的落日直射进来,像很亮的剑戳在对面的墙壁上。把下面的人和物衬托得一片阴暗。杨彩俊对着最暗处又叫了声“花!”更急烈的鼓点子飞石似的落了下来。

  杨彩俊对我说:“花就是这样,越来人,她越疯得厉害。”

  我终看清了他说的那个“花”。一个胖胖的女孩子,紧紧地绷着一身特种部队才穿的带迷彩的背心装。一条灰色头巾包着头发。她身子随鼓点一起抖动,鼓点越快,她的头越朝下埋,快看不见她的灰色头巾时,才伸长手在那个铜钹上脆脆地敲一声:哐——。在长长的震颤声中,抬起头来,把红喷喷的脸朝向杨彩俊。她眼睛、鼻子和嘴巴都是袖珍的,嵌进嫩白的圆胖脸上一样,像极了从玩具店里拿来的乖乖的布娃娃。

  杨彩俊说:“都没来?”

  花擦拭着额头上的汗,眼睛却在我身上晃,说:“没这么早。”手一举,鼓点又砰砰砰地乱砸。杨彩俊看着走进疯狂的花,眼睛渐渐地眯上了,从眯缝的眼睛里,我似乎读到了他心内的某些东西。后来,我问过,他肯定爱上鼓手花了。他咬着牙齿不承认,闪动的眼睛又暴露了他心内的某些慌乱。从那天起,我就知道他与这个疯疯癫癫的花,会有许多故事。

  又一伙人推门来,是十来个说说笑笑男的和女的。杨彩俊站起来,朝走在前面的高出其他人半个头的卷发男人迎去,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什么。那卷发男人便朝我走来,把手伸进了我的怀里。他的步态里有摇摇晃晃的骑在马背上味道。我知道他是谁了,先喊出了他的名字,并朝他胸前擂出了亲热的一拳。

  “霍霍,索南平措!”

  “哦,夏里(兄弟),洛嘎!”

  我们早已知道了对方的大名。他是个壮实的康巴汉子,颧骨与下巴都很粗壮,眼睛里有飞升的鹰,不经意看你一眼,其实早把你心内的最阴暗的角落都看得一清二楚。他笑着,捏着我的手,显得很亲热,像见到了离别很久的兄弟。我也捏着他的手,粗大的手指,甲缝里有油画色彩的残渣。这手会画画,谁相信?这是一双握马鞭的手,一抬脚就能跨上高大的马背,手一挥鞭马就会鹰似的飞到空中去。我在笑,他也在笑,把一张刚刚翻过的报纸扔到地上,坐在上面,又随手从架子鼓下面取来一瓶啤酒,咬开盖递给我说:“喝一口吧,洛嘎兄弟。”

  我喝了,擦拭下嘴巴,好像又回到了老家的草原一样。他哈地一笑,仰着头随喉结的跳动把一瓶啤酒灌了大半。喘口气,说:“认识你,太高兴了。想不到这个地方还能遇到我的兄弟。我要为你唱支歌,我们家乡的歌。”

  他抓过杨彩俊背上的吉它,手指灵巧地一拨,一串我熟悉的音符受了惊吓的鸟似的哗地飞了起来,在大厅中闪动着银亮的翅膀。

  这是支唱给朋友和兄弟的歌,我哼着曲子,对索南平措说,我俩一起唱。他揽着我的肩膀,一支手在吉它上扫动,歌词就从我们嘴里飞了出来,汇入了那些音符的鸟群。

  说真的,他嗓音好极了,高高的像升入云端也不断裂的青藤,脆脆的像有金丝做的弦在他胸膛内拨动。我跟不上他的声腔,像只弱小的鱼潜游在他声腔的海洋里。

  雪山和雪山不会长得一样,

  奶似的山雾却会融在一起。

  朋友和朋友不会一样,

  心儿和心儿部会连在一起……
  作者题外话:花擦拭着额头上的汗,眼睛却在我身上晃,说:“没这么早。”手一举,鼓点又砰砰砰地乱砸。杨彩俊看着走进疯狂的花,眼睛渐渐地眯上了,从眯缝的眼睛里,我似乎读到了他心内的某些东西。后来,我问过,他肯定爱上鼓手花了。他咬着牙齿不承认,闪动的眼睛又暴露了他心内的某些慌乱。从那天起,我就知道他与这个疯疯癫癫的花,会有许多故事。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

校园摇滚(1)
杨彩俊给我的那几页纸,真的成了我的考试圣经。我轻轻松松地就通过了考试,有几科,像文学概论、现代汉语还考得不错。周兵感到奇怪,抓住我的领子说,你小子是不是有考试作弊的特殊本事,没见你怎么复习,怎么考那么高的分?

  他说我,是他有两科不及格,要补考。这个假期够他受的。我说,我有考试的特异功能。平时,都在犯浑,做梦的样儿。可一考试就特别的清醒,溜过一遍的字全从脑子里跳出来了,写字的手也不像我在掌握,神奇得我想停都停不住。

  他就忿恨地给我一掌,说:“少给我讲聊斋!”

  杨彩俊又像风中的柳树,弹着他的无声的吉它,不过扭得轻松极了。看得出,他也满意自己的考试。他眯着眼睛,谁走过都不瞧,完全沉没在自己弹奏的音乐之声里。我从他身边经过时,都怕把他从梦里吵醒,脚步放得轻轻的。

  他的眼睛却忽地睁开了,看着我,手仍然在琴弦上拨动。他问:“考好了?”

  我说:“还可以。”

  他说:“我没说错吧,学那么厚的书,其实年年都一样,只考那么几页。”

  我什么也没说,只是笑。

  他有些得意,拨弦的手指又扫又拍,嘴里却说:“你该怎么感谢我?”

  我说:“中午,我们去校门前的饭馆吃鲜豆花吧。”

  他的手在空中挥了一下,指头仍在拨动,说:“NO!你只给我买瓶可乐吧。今天晚上我们要演出,你也要来。你的那个同胞说,一定要把你叫来。”

  我说:“好吧,我来给你们喝彩,你们的可乐我全包了。”

  他很认真地说:“别买百事,那牌子的可乐烧喉咙,对唱歌的不好。买可口可乐,冰凉的也解渴。”

  我走了,他又变成了一棵音乐树,在风中摇摇晃晃了,我似乎听见风穿过树梢的沙沙声。他变了树,我变了风,整整一个下午,我都在校园各处的小卖部穿来穿去,百事可乐到处都有,可口可乐却没了影儿。我想,我对他的感激比谢上帝的恩赐还重三分,为了报答他,我真得坐趟飞机去纽约,买一大箱正宗的可口可乐回来。

  我跑到北碚街上,好不容易才买来一箱子可口可乐,自己先抽出一瓶狠狠灌了一口,舌头弹了弹,想:这东西用来冲澡,一定很爽。

  我以为,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开个没有名气的摇滚音乐会,校园里也没见他们打出的煸动广告,不会有多少人来的。我在街上吃了碗小面,找个花园小椅躺在上面,边喝可乐边数来来去去的靓妞。山城重庆的漂亮女孩数不胜数,云雾似的过来一批又过去一批,数学本来就不怎么好的我,连怎么数数都忘了。自己定个标准,谁长得像加央卓玛,我就喝一口可乐。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把死去的加央卓玛定为标准,可能是我的灵魂曾经让她的火焰烧过一把吧。就一盘她死后留给我的不知弄到哪里去了的歌碟,就把那团烧焦了的疤痕永远地留在了我的心里。

  天快黑尽时,我才穿过橘树林朝那座废弃的校办工厂走去。
  作者题外话:杨彩俊又像风中的柳树,弹着他的无声的吉它,不过扭得轻松极了。看得出,他也满意自己的考试。他眯着眼睛,谁走过都不瞧,完全沉没在自己弹奏的音乐之声里。我从他身边经过时,都怕把他从梦里吵醒,脚步放得轻轻的。书包 网 。 想看书来

校园摇滚(2)
老远,我就听见鼓声冰雹似的哗啦哗啦砸下来,每一根树枝都在愉快地抖动。树林子每一个缝隙里都有人穿出来,和我一样朝那座破烂的校办工厂走。我没想到,竟然来了那么多的人,场内早就挤满了,窗户上都爬满了人。有些挤不进场中的就围成一堆,坐在外面的草坪上。我看见周兵、王海深和陈阿芸。他们正和几个女生在树丛中说笑,看见我只挥挥手,脸又转向了那几个女生。他们和那几个女生脸上都有层光亮,不知是什么照亮的。我扛着可乐想挤进场内,挤满了的人比墙壁还硬。我真想把可乐箱子扔进垃圾堆,然后轻轻松松回寝室睡觉去。考了这么多天,虽说有杨彩俊给的复习题纲,可要全部背下来装进脑袋,考试还不犯浑还是那么累。我把可乐箱子扔到地上垫脚,站在上面看见杨彩俊正一遍遍调试吉它,便向他招招手,大喊了一声。他没看见我,是变着花样扔鼓槌的花看见了,在他的腰上敲了一槌,杨彩俊便朝我挥了下手。

  杨彩俊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钻过来的,拍了下我的肩膀,说引我去台子上,那里看得清楚点。我扛起可乐,跟着他钻出了人墙,踩着破瓦片朝房后走去。那里没灯,漆黑一片。很少有人来,到处是尿臊味和腐烂的垃圾味。那里有一堵破窗户,杨彩俊先爬进去,伸手接过我肩膀上的可乐箱。我爬进去后,他又把可乐箱放到我的肩膀上。我说,你扛一扛行不行,我都扛了那么远的路了。他张开十个手指在亮光下摇了摇,说,今晚没有演出,我帮你扛。今天我可是主音吉它呀,我可不能弹走音了。我扛起可乐箱,心里憋着一股怨气。我简直亏惨了,花钱买了可乐,还得把你们饲候舒服。就为了你们会弹弹琴弦的指头。我没说出来,杨彩俊却什么都知道。他说:“你能弹吉它演出,我马上扛起就走。别以为你就亏了,没我们,你也许正为补考而伤心呢!”

  “别说了,你再说,我把可乐扔进垃圾筒,我走人!别以为你给我那几张破纸,就能把一学期的考试哄骗了。没有你那几张破纸,我还是能考好。”我真想把憋在心里的气全吐出来。

  他手扶着纸箱,忙给我说好话。“别这样想好不好,我们不是朋友吗?你是怎么刻苦学习的,我们还不知道?没那几张破纸,你能考好,我相信。但你的头皮肯定会让你的指甲抓破一层的。”

  我从窗外跳进来后,他叭地点燃了打火机。我看清了,屋子里堆满了生锈的车床和报废的电机。我嗅到股浓重的铁锈味和机油味。他走到对面的墙壁,手摸摸,竟然拉开了一扇门,强光像挥过的利剑,我眼睛都睁不开了。他却从我肩膀上抢过可乐箱子,腰挺得很直地走进强光里去。我看清了,那里正是音乐会的台子,一堆摇滚音乐人围着杨彩俊抢箱子里的可乐。杨彩俊一脸的得意,咬开了一个可乐瓶盖,仰头就灌了一大口,脸红喷喷的,好像是他买来的一大箱可乐。

  我的同胞索南平措看见了我,抓紧我的手对周围的人说:“看看,这就是我的同胞洛嘎,一个真正的康巴人,看看,多帅!戴上王冠就像帝王了。”他哈哈笑着,声音在胸腔内有音乐的回响,好听极了。那带着钢响的声音一听,就知道这人有歌唱家的天赋。
  作者题外话:我从窗外跳进来后,他叭地点燃了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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