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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部分

等一个人的咖啡-第31部分

小说: 等一个人的咖啡 字数: 每页4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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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少了冲天炮真的差很多。
  我们坐在海堤上随便聊点什么,一点离别的感伤都没有,就连提到这两年相识相熟的过程也只是三言两语笑笑带过,没有刻意去撩拨些什么。只是我突然想到,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却一次架也没吵过,真是蛮诡异的。
  阿拓说他本来就不习惯跟别人吵架,因为吵架根本就没有必要,虽然跟我在一起的确也没什么好发脾气的。
  “怎么说?”我问,咬着烤鱿鱼。
  “从很小的时候就我习惯用十年后的自己来看当下,所以很多事我其实都不在乎,例如店员找错钱给我或是服务生送错了菜这种小事,十年后的我根本就不在意,所以现在的我何必要生气呢?浪费时间也浪费精神啊。”阿拓伸着懒腰。
  “还有呢?”我嚼着珍珠。
  “还有啊,我以前小学常常因为忘记带笛子被音乐老师罚半蹲,可是我都马不在乎,一个人在走廊上还可以想很多事,例如放学后要去找谁玩啊等等。”阿拓说,简直没什么干系。
  “可是那天被流氓作戏围住后,你还是很生气打了暴哥一拳啊?”我反驳。
  “那是因为我清楚知道十年后我还是会很在意那次的恶作剧啊,而且暴哥是我的好朋友,我可不想跟他之间有什么嫌隙,所以打还是要打的,只是。。。。。。”阿拓歉然说:”那天晚上吓到了你,不知道打那一拳够不够?如果不够,我再打电话给暴哥约个时间再补打?”
  “白痴啊你,不怕暴哥把你给砍了。”我笑着:”不过你怎么知道十年后的你会怎么看现在呢?说不定以后十年后的你会在意,只是现在的你还没发觉罢了。”
  “当然我也不是百分之百都知道以后的事,就好比以前我被弯弯甩掉那件事,我以为我朋友嘲笑我只是一阵子而已,没想到一笑就是一年多,坦白说我很会后悔,不过既然一开始我没发脾气,就不能怪我朋友,其实他们也没有恶意。”阿拓搔搔头傻笑。
  “那时候的你真的很可怜呴。”我回想起他那人群前尴尬的样子,当时的他脸跟脖子都红了。
  “嗯,所以还是谢谢你救了我,没有你,我现在可能还被困在原点呢。”阿拓伸出手,眉毛抖动。
  “哈,我有说过你每次跟我握手,都快把我的手扭断么?”我伸出手,阿拓哈哈大笑。
  当然,还是一记内力十足的握手。

《等一个人咖啡》
  阿拓隔天一早,就骑机车从新竹到台中成功岭报到,将房子留给百佳跟胡萝卜。
  他打电话说,已将摩托车寄放在住在台中的同学家,就理了个大平头进去当阿兵哥,如果新训结束再来新竹找我们吃饭聚聚。
  巧的是,哥也在这个时候上了成功岭。
  “神灵保佑,希望他别抽到金马奖!”文羚在网络上写信给我,我则摇头叹息。
  哥的签运一向很差,小时候我们到杂货店里抽奖品签,哥总是抽到铭谢惠顾要不就是橘子汁棒冰,在祖先牌位前掷筊问事,不是没筊就是笑筊,如果在游乐场玩纸签贩卖机,多数都抽到大凶。
  而这次,我看哥多半也是飘洋过海的命,好一点也是无坚不催的海军陆战队。
  “喂,暑假那么闲,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学车啊?如果我真的抽到金门,车子太久没开会坏掉咧!如果坏掉就找你算帐!”哥整理行李时将车钥匙丢给我。
  “你也有自知之明会抽到金门啊?”我毫不客气收下钥匙,心中雀跃不已。
  “嘿嘿,至少有个漂亮美眉在台湾等我啊,哇哈哈哈~不像某人~~”哥笑得跟白痴一样。
  哥说得也没错。
  而阿拓去非洲,也有个漂亮美眉在台湾等他,到底都是幸福的期待。
  但有些事情开始变得怪怪的,尤其是我自己。
  “最近真的是越来越少看见老板娘了。”我说,看着柜台前的小圆桌。
  “谈恋爱就是这样。”阿不思翻着漫画,头也不抬。
  以前老板娘都趴在柜台上玩些小东西打发时间,剪纸啦米雕啦用吸管盖房子啦,甚至有一阵子迷上了用手指摸麻将猜牌,整天都皱着眉头喃喃自语”一鸟?花牌?”怪可爱的。
  但现在只剩下光会嗑面包跟小蛋糕的肥猫苏门答腊,还有牠微微发出的鼾声。
  “你说老板娘真的会跟培信在一起么?会结婚么?”我问,手里调着乱点王指名要的”哈比人搞gay咖啡”。
  “管那么多?”阿不思对漫画的兴趣比什么都要高。
  “挪,你的哈比人咖啡跟冰淇淋松饼,共两百块。你不要老是点冰淇淋松饼,热量那么高。”我将餐点放在桌上,拍拍乱点王的肩膀。
  在阿不思的教导下,这两年我对咖啡的认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,手底下能调出的咖啡多达四十几种,还开始尝试调制自己喜欢的综合咖啡。这是在所难免。
  然而阿不思跟老板娘还潜移默化了我特异功能,就是随兴制造出客人乱点的咖啡,这需要了不起的勇气跟牵强附会的想像力。这,似乎已变成了本店去之不掉的特色。
  “好啊,可是这是冰淇淋松饼吗?这是。。。。。。蜂蜜松饼吧?”乱点王怪笑。
  我低头一看,果然一点冰淇淋的影子都没有。
  “最近常常发呆呴?交了男朋友呴?在思春呴?”乱点王继续怪笑着,捧起咖啡喝了一口,然后吐了出来,脸色大变。
  “啊?不好喝吗?不可能吧?”我不信,虽然都是创意之作,但我对哈比人搞gay咖啡还是很有信心的。
  “你自己来!没吐出来的话我一定付钱!”乱点王赶紧用一旁的矿泉水漱口。
  我狐疑地喝了一小口,立刻像喷泉一样将那怪东西吐出。
  我的天!我刚刚到底在做什么?
  “你将我刚刚嗑完的瓜子壳倒进去磨豆机了。”阿不思继续看着漫画,头还是没有抬起来。
  “妈啦你刚刚怎么不讲!”我摔倒,将瓜子壳咖啡倒在洗碗槽。
  “我还以为你要学老板娘的风格。好了,别吵。”阿不思手翻着漫画。
  我呆呆地回想刚是怎么将瓜子壳当成咖啡豆倒进磨豆机打碎,但完全没有印象。
  然后又怀疑自己怎么可能在冲热水时闻到怪味,但完全不可理解。
  一切都匪夷所思,没有印象。
  “对了,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你那个没品味、每次都一口干掉咖啡的朋友来找你啊?就那个叫阿拓的啊。”乱点王大口吃着蜂蜜松饼,只要是甜的他都爱吃。
  “你才没有品味咧!”我瞪着他,手里做着新的哈比人咖啡。
  “哈,那他去哪啦?回家放暑假啦?”乱点王问,舔着沾在叉子上的蜂蜜。
  “他去当兵了啦。”我说。
  阿拓才上成功岭两个礼拜,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。
  前天我一个人骑车到洗衣店想上楼吃顿大餐,但车子才一停下,我就觉得好奇怪。以前都是跟阿拓两个人一齐去吃,气氛都很热络自然,但现在我一个人,我突然觉得怎么样都不可能会有那种氛围。所以我再度发动野狼,就这么走了。
  然后我要去找小才也怪怪的,虽然阿拓已经将小才的家教让给了我。
  而且我也不太会下军棋,勇伯一边跟我赛棋,一边都在唉叹这次又要重头教起,我问为什么,才知道阿拓的棋艺也是被勇伯慢慢磨出来的。
  暴哥那里反而好些,毕竟看电影就是看电影,我才不怕他咧。
  而且阿拓说的对,暴哥除了砍人外,其实是个寂寞的家伙,也是最需要我替阿拓关心的人。阿拓走后我照例去看电影,暴哥虽然表面不说,但心底其实高兴的要死,每次我屁股还没坐下,他就去外面拎了我最常喝的珍珠奶茶回来。不过他其实不知道,阿拓才是最喜欢喝珍珠奶茶的人。
  上礼拜我去游泳时遇到阿珠,她很怪,到现在还是只会水母漂跟一点点仰式。
  我跟她说阿拓已经去当兵,也将她送她的胡萝卜交给未来的女朋友养。
  阿珠很惊讶,说阿拓未来的女朋友不就是我吗?我说当然不是,是我的室友。
  哪知道阿珠突然号啕大哭,说她还以为我们是一对、所以始终没有对阿拓施以她最拿手的疯狂倒追,白白失去一场好姻缘。
  想起来就好笑,不过阿珠后来哭到连水母漂都不停呛水。
  想起来,真是有点寂寞。
  阿拓上成功岭后,我的生活一下子少了一半的快乐,被抽成半真空似的。
  有时会卯起来猛发呆,例如那天看到阿珠崩溃后,我自己也游到撞墙!到现在额头还贴着撒隆巴斯。
  “挪,这杯我请客,刚刚那杯抱歉啦!”我收拾乱点王刚刚吃完的瓷盘,递上新的咖啡。
  “下次小心点啊!”乱点王爽快地接过,喝了一口。
  然后又吐了出来,这次吐得满桌子都是。
  “不会吧?”我错愕,歪着头看着阿不思。
  “我刚刚抽没完的烟。”阿不思头也不抬,冷冷地拋下一句。
  现在才两个礼拜,接下来是两年,看来还有得习惯。

《等一个人咖啡》
  暑假百佳回到台北短期打工的这段期间,胡萝卜暂时跟我住。
  朝夕相处,我发觉胡萝卜真的是一条很像他朋友主人的狗,很独立,却也很爱交朋友,也很有义气。
  他整天都在外面游荡,肚子饿的时候才会回来,自己到厨房试着打开冰箱找东西吃,有时候还会带别的野猫野狗回家,大快朵颐一顿后,又趾高气昂地领着那些猫朋狗友出去玩,累了才回家,玩得兴起就在外面过夜。
  “看狗就可以知道主人是虾米款!你那个朋友一定很臭屁呴?”爸颇有兴味地看着胡萝卜,他正在客厅的电视上拉大便。
  “他才不臭屁,臭屁的人养的狗最衰了。”我说:”阿拓是个很尊重朋友的人,所以他的朋友都很怪。”
  “那你也是其中一个喔?”爸哈哈大笑,胡萝卜毅然决然从电视机上跳下。
  “对啊,阿拓说我拯救了他,还是个骑野狼的女生,还会很屌地用手放冲天炮!”我洋洋得意,拿着报纸包起电视上的大便。
  又过了一个礼拜,有天晚上阿拓从成功岭上打电话给我,跟我约时间吃饭。
  照理说新训几乎不可能有空闲跟机会跟外界连络,但我从不怀疑阿拓跟长官、同僚搏感情的能力,他在这方面简直就是装熟魔人。
  “我九月五号新训结束,九月九号一大早就要启程去非洲啦!”阿拓在电话那头爽朗的声音。
  “到底是去非洲哪里啊?南非吗?”我问,心情很好很好。
  “是甘比亚,甘地的甘,比赛的比,亚洲的亚,不过它在哪里我也搞不懂,反正去了就知道啦!希望可以看到狮子,哈哈!哈哈!”阿拓依旧笑的跟笨蛋一样。
  “所以你五号回新竹,八号走啰?那我们约什么时候吃饭?顺便把胡萝卜带给你看,他最近在练大便,在我们家每个地方都拉了一把,超恐怖!”我哈哈笑。
  “我五号还要去办点离台的手续,六号正好参加台北的大学同学会兼婚礼,那天我会住在同学家,就是我们社长阿爆啊,就是他要结婚了!真是太快了!”阿拓连珠炮地说,语气兴奋。
  “那。。。。。。那你什么时候回新竹?”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,不是很高兴。
  “八号晚上吧,那天正好是礼拜天,真的是太有口福了我!记得跟金刀婶强调一下喔,我要吃双倍的份!不过只能待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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