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-第23部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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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斗力,可到了现在还是发觉低估了金军的战斗力。
无声无息的接近,巧妙的解决侦骑,大量的侦骑被杀死,直到在两里时,一个侦骑才报信,而这时,想要结阵时间已然不足。然后金军强势突击,迅速的破阵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发出猛烈攻击,冲击尚未阶层阵型的种家大军。
弓箭手来不及阻拦,车阵来不及阻挡,长矛手来不及阻挡,就被快速的冲垮。战斗一开始,就摧枯拉朽般,呈现一面倒的形式,步兵阵型随时要崩溃。
一旦步兵阵型被冲垮,那时三万种家军,将被骑兵分割包围,一口一口吃掉。那时,想要逃跑,也跑不了。在原野上,步兵跑得再快也不及骑兵。
“种家儿郎,杀敌报国的时刻到了,杀呀!”种师道一声怒吼,拍马上前,挥动着长枪厮杀过去。战斗到了这一刻,已经是最危险的时刻,除了拼死一战之外,再也没有多远的选择。
原本打算最后出击的三千骑兵,此刻再也不留手,在种师道的率领之下,冲击向了金军骑兵。
大宋一向缺马,在军队中作战的马匹,质量上也是远远的逊sè于契丹,西夏,金国。可以说,每匹马都是金贵至极,当做宝贝。在历次战斗中,往往是步兵阵型消弱敌人骑兵,在敌人的骑兵消耗巨大时,才悍然出击,以全盛之态破敌疲弱骑兵。
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
而那些游牧民族多是牧业为主,是马背上的民族,从小到大,都与马儿生活在一起,对于马的习xìng,马的种类,熟之又熟,与马儿的契合xìng极高,在战斗中可以发挥出惊人的战斗力。
而中原地区,则是农耕为主,只有极少数人才接触马儿。对于马儿的习xìng,在马上呆的时间,远远不足。即便是经过诸多训练,在实战中也是大有不足。可以说中原铁骑远远不然草原民族骑兵强大。在相同的数量之下,中原铁骑往往是败北的料。
这些年边关战斗,种师道自然知道中原铁骑的弱点。为了克服这些弱点,除了平时多加训练之外,只能是扬长避短,用步兵消弱草原骑兵,然后种家骑兵出击,击溃敌人
可是如今,金军冲击之快,远远出乎他的预料,计划中的方案再也难以实行,只能是拼着种家骑兵损失惨重,也要提前出击了。
“轰!”种家的骑兵没有太多的犹豫,就冲杀过来,眼神中带着冷漠,似乎将近在咫尺的死亡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一般。到了这一刻,种家君面临着生死危亡,只有向前冲,才有一线生机。
战斗到了这一刻,已经彻底混乱了。
在种家骑兵冲击的那一刻开始,种家军的步兵阵型就彻底乱了,陷入了乱战之中。失去了完整的阵型,也失去了上级的指挥,只是拼着本能,拼着心中血勇之气,杀向了那一个个金贼。
弓箭手,早已经扔掉人弓箭,再好的准头也没有用,而是从地上捡起阵亡袍泽的武器,杀向了敌人。而长矛手挥动着长矛刺杀,避开甲叶,刺向铠甲的缝隙之处。而那些刀斧手,拼着矮小的身子,不断往马腹下钻,然后刺向了马腹,鲜血急shè,而他也被踩成了肉泥。
一个长矛手挥动着长矛刺杀向敌人,长矛发出清脆的响声,折断了,这时金军骑兵的长刀削来,好似闪电一般,长矛手下意识的一闪,避开了要害,可是左肩膀却是被削去。
“啊!”一声惨叫声传来,长矛手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,右手下意识的挥动,断去的木杆刺向了金军铁骑,大力推动,那个铁骑身子一偏,瞬间失去平衡,跌落马下。
一个步兵,挥动着斧子砍下,斩断了落地骑兵的脑袋。
这时,一个金军骑兵急速挥动狼牙棒砸来,那个步兵脑袋飞了起来。
而随着乱战,金军铁骑的速度也是下降了起来,失去了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,陷入了厮杀中。在乱战中,不断的有人倒下,有金军,也有宋军,可是谁都没有在乎这些,踩着地上的尸体,鞋子上沾着鲜血,快速的向前厮杀
没有小兵与上官的区别,唯有生死的区别,想要活下去,那就杀死眼前的敌人。
ps:激烈的战争拼杀开始了。这是种家军与女真铁骑的对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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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男儿到死心如铁
013…12…16
战斗到了现在,已经没有多余的念想,唯有厮杀。
种师道挥动着长枪,或是挑,或是刺,或是抽,每一招都不落空,每一招下去,都有一个金兵落马。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,种师道感到手臂在发麻,原本魁梧有力的手臂,发出阵阵酸麻之感。
血水早散落在战袍上,好似地狱修罗一般,身下的战马急速的喘息着,当还在驮着主人继续战斗。在战甲之下,汗水早已渗透了内衣,脑袋晕晕沉沉,似乎随时要倒地一般。
“我还是年纪大了,七十岁了,本已经是要进棺材,偏偏老而不死。这一战可能是我最后一战,马革裹尸而还。”恍惚间,种师道想到种家历代先人,为国戍守边疆的情形,隐约间想到了马援马革裹尸,征战南蛮的情形,隐约间想到了李广难封侯的情形,隐约间想到了黄忠定军山,破曹军的情形……
“呜呜!”这时,身下的战马发出呜咽之声,倒在地上,再也爬不起来。连续的战斗已经耗尽了它太多的力气,再加上身上的刀剑伤势,已经如破旧不堪的漏船随时要倾没。
这一刻,战马终于倒下了。
“踏雪!”种师道心中一痛。战马是他的第二生命,曾经一同征战,踏雪带着他,驰骋疆场,屡立战功,是他最为亲密的伙伴,可是如今竟然倒下了。来不及悲伤,一把长枪刺杀而来,刺在了后背的甲衣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所幸战甲的质量很好,防御住了长枪的刺杀,只是在甲衣上打下巨大的痕迹,而没有刺穿。可是巨大的震荡之力,还是让种师道五脏震荡,来不及反应,几乎是下意识中,手中的长枪一抖,向后刺杀而去。
“噗!”枪尖入肉的声音传来,那个金军倒地毙命。
“杀!”种师道挥动着长枪再度杀向了金军。
在种家军,没有骑兵无马,就不能战的例子。在种家历代的传统中,有条件要战,没条件也要战。骑兵有马,才叫骑兵;骑兵没有马,就是重步兵。虽然失去了战马,可是种师道却是无一丝惊慌,挥动着长枪刺杀不断,完全把自己当做重步兵使用。
而四周的种家将士,看着将军落马,也没有一丝惊慌,更没有上前去让马,仿若是没有看见一般,继续厮杀。因为,这是战场,是生死一线之地,根本容不得一丝的失神。
每个种家战士心中都一片冰冷,战局到了这种情形,让马是多余的,让马的那些功法,早就可以杀敌四五个。
………
“好厉害的种家军!”金军将领河里眼神中闪现出了惊讶,这股宋军可以说是他遇到最顽强的宋军。
他不懂兵法,可他懂得捕猎之道。老虎力气之大,速度之猛,堪称万兽之王。可是这个兽中之王,却是很少硬碰硬,即便是捕捉弱小到极致的兔子,也是轻手轻脚的潜伏过去,然后出击。
老虎之道,在于偷袭,尽管它是无敌的。
这也让河里养成了偷袭的习惯。
在历次战斗中,河里从来不等待敌人排兵布阵妥当,然后出击,正面拼上个高下。而是悄然的摸进敌人,在敌人疏忽时,刀剑还没有拔出时,在阵型还散乱时,jīng神最为松懈时,悍然出手,不留给敌人一丝反应的机会,就将敌人击垮。当敌人反应过来时,早已经成为了俘虏,成为了尸体。
用汉人话说,极度不地道。
可是,河里却一点也不在乎,死人是没有发言权的。
凭借着这种战斗风格,他击溃了一个个敌人,十几万的辽军军好似放羊一般,到处逃窜。而他也成为了二太子麾下锋利的战刀,所到之处,一个个敌人倒下。
不久之前,宋军十万大军防御黄河,却是被他突袭而至,一天时间就打破了黄河防线。
这次阻击种师道,原本以为是极为简单的事情。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一块硬骨头。种家军之强悍,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预料。
他麾下的儿郎,轻易的撕碎了种家军的阵型,却没有取得胜利。
被冲垮阵型的种家军,并没有如过去的宋军一般,仓惶逃窜,而是沉着应战,表情冰冷而麻木,似乎是死人一般,看着袍泽倒下而面无表情,看着敌人倒下也是面无表情,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们的心神。
男儿到死心如铁。
这是怎么样的将军,才能培养出的铁血之师。
看着一个个女真儿郎,倒下的情形,河里心中就直发抖。
“吹号,退军!”河里发号施令道,身边的女真士兵立时吹起了号角。
陷入厮杀的女真战士,立时带着不甘,缓缓的向后退去,摆脱开那种混战的局势。女真都是骑兵,突击速度快,撤退的速度也是极快,在几个呼吸之间,摆脱了与种家军的纠缠,向着西北奔跑而去。
种家军想要追杀,可是却是步兵居多,两条腿,想要追赶四条腿,几乎是不可能。而在一番激战之后,种家军的骑兵几乎是遭受重创,三千的骑兵仅仅只有千人。这千骑去追杀,跟找死没有区别。
看着退去的金军,种师道心中,满是憋屈。没有强大骑兵,即便是敌人退去,也无法追击,白白看着大好战功消失。
“金贼终于退去了!”
“累死我了!”
看着退去了金军,疲惫不堪的种家战士,立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。这场大战之残酷,远远的超过了他们的预料,金军之凶悍,令人惊惧。所幸最后他们终于活下来了。
“金军终于退了!”种师道无力的倒在地上,口中咳嗽着,心中暗自叹息,还是老了,不比年轻人,仅仅是激战了一会,就筋疲力尽,力气耗尽。
“兄长,金军退去了,快快出击!只要追击,金军必然溃败,那时就是大捷了!”种师中从马上下来,兴奋的道。
“战斗刚刚开始,收敛队伍,清点人数!”种师道脸sè忧郁道,“金军是撤退,而不是溃败,谨防金军再次袭击!”
………
“将军,为何要退去!”一些女真将领质问道。
河里道:“已经死了很多人,再战斗下去会死更多的人!”
没有多余的话,女真战士彼此看着,顿时沉默了起来。这一战,失去了许多熟悉的面孔,曾经熟悉的伙伴消失了,永远的沉睡在这片土地上,再也醒不过来了。这些伙伴的妻子将变为寡妇,孩子将失去父亲……从今之后,那里将会多了一个灵位。
可是他们没有选择,为了生存,他们选择了战斗;为了活得有尊严,她们选择了战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