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光暗影-第3部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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友,她亦然。虽然文雅有了男朋友,我们经常不在一起,还是不影响我们成为好朋友。文雅人如其名,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,从不给人难堪,我喜欢她的性格与为人处事。
我们的学校是真大,有东南西北四个校区,四区围着一条学生街,所谓学生街,是学生开学了就热闹非凡,学生放假了就冷冷清清。街的两旁住的都是本市的居民,不算高的楼房把学校隔离开,我一直很纳闷,怎么就独独这中间的一个地段是不属于学校的,直到毕业,我也没知道答案,心里一直觉得遗憾,遗憾归遗憾,如果没有这学生街,我们的生活会失去很多乐趣,所以,它的存在是利大于弊。我的寝室在东区,但上课的时候常常是每个区都有,图书馆是在北区,东区到北区有两条路,一条是需要穿过热闹的学生街,一条是静寂的天桥。我如果不想吃夜宵,一般都喜欢走天桥。天桥底下又有两条叉路,有一条是大道,明亮的路灯整晚的亮着,而另一条很僻静幽暗,被绿树环绕,中间还有亭子,是情侣们经常约会的地方。
如果不是再次的相遇,我也许不会太注意到宁远扬。虽然是兄弟班,但平常在各自教室上课时间是很少的,何况大一都是公共课多,常常是四五个班一起上,所以,除了那次借笔和自愿者见面会,我再没见过他,或许他经常出现在我不远的地方,只是我从没注意到他。第三次见到他是周五的一个晚上,我从图书馆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了,下了楼梯站在那里,还在犹豫走哪条路,就看到了他,他也看到了我,虽然不是很熟,但已知道彼此的名字,他住北区,他显然是从学生街回来的。
”你去哪里”
我明知故问。
“回寝室”
他停了下来。
“那再见”
我说。
我此时打算走天桥,我刚走了几步,他就在后面叫住了我。
“你确定要走这条路吗”
他有点犹豫地问。
“是的,有什么问题吗”
我停了下来,看着他。
“没有问题,很晚了,那我送你回去吧”
他走近我。
我客气的推辞,他还是坚决送我。我觉得自己很矫情,这点夜路也需要人送,可当他跟我说了一些理由后,我就觉得后怕了。十一点后的天桥,已经看不到人影,宁远扬和我并排着走。他说,
“你以后不要一个人走这条路,这里发生过很多弓虽。女干和抢劫案”
他说。
“你骗我的吧”
我却起了鸡皮疙瘩。
“我说的是真的”
他不像个撒谎的人,且没必要撒这种谎。
“你怎么知道”
我疑惑起来。
“我也是听说的”
他也不确定起来。
“好吧,就算你说的是真的,我无才无色的,鬼才会抢劫我”
我开起了玩笑。
他突然停下来看了我一眼,我顿时毛骨悚然起来
“你确定自己无色吗?况且,那些弓虽。女干犯才不管对方长什么样呢,是个女的就行”
他笑着说。
我无言以对,因为这个社会有太多肮脏的事是我不愿相信却真实存在的。
平常二十分钟的路程,我只觉得很短暂,他送我到食堂,说:
“我就送你到这了,以后晚上不要走这条路”
我点头,又问:“那你不怕被抢财”
问完又后悔了,他一个大男生,有什么好怕的。
他耸了耸肩,说:
“再见”
我看着他转身离去,心里生起一股异样。
回到寝室,只有程影一个人在,我知道,那些有男友的人,不到十二点是不会回来的,她们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,如果不是有休息时间规定和宿舍管理员来查房,估计她们会整夜不回来。
程影见我进门,就问:
“你也去约会了吗”
“我又没有男朋友,约什么会呀”
我拿了晾衣杆去晒衣服。
“马佑宇挺好的,不考虑一下”
她开玩笑道。
“他是挺好的,可不适合我”
我突然冷冷地说道。
我本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,如果找一个同样性格的男朋友,估计人生会少很多乐趣,这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。
“任曦,谁追你了”
一个略显惊讶的声音插了进来。
是宋寒霜。
她是和文雅一起回来的,恰好听到我和程影的对话。也许是因为我和刘中阳以前走得有点近,宋寒霜对我有了一点敌意,连文雅也问我是不是得罪她了。不是我不想回答她的话,而是宿舍管理员已经在门口让我们禁言并强令熄灯。我们在黑暗中纷纷洗脸刷牙,然后上床睡觉,我第一次失眠了,想起宁远扬,心底就升起一股暖意。
当你忽略一个人,即使近在眼前,也会像被施了障眼法,没有这个人,但关注一个人,就恰恰相反,不管是他的人还是影子,都无处不在。
我常常想起那句话“有你的地方,就有我的视线”,那是一直美妙而忧伤的感觉。
第四次见到宁远扬是课间休息时间,那是第一次没有上公共课,而是在本班教室。下了课,我走出教室,就看到了他,一个人站在他们教室的走廊上,显得有点心事重重的。我走了过去,说:
“那天晚上谢谢你”
“不用客气”
他的语气有点淡淡的。
“你怎么了,有心事”
我挨着他的旁边站。
“没什么”
他笑了一下,露出洁白的整齐的牙齿。
“可以留个电话号码吗”
我说。
他说可以,拿过我的手机,把他的号码存了下去,名字是宁远扬。
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,我总想起他送我回来的情景和他淡淡的笑。我总想给他打个电话或是发短信,可不懂以什么名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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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他已名草有主
有一天,宁远扬主动给我打了电话。
“周六协会里有一个活动,你要参加吗?”
他问。
“去哪?做什么呢?”
我马上来了兴趣,因为我知道他会去。只要有他在的地方,我都想去。
“去智障学校看望小朋友”。
他说。
“太好了”。
我说。
我马上报了名,有点欣喜若狂。现在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事,我都想参与,我想,我是喜欢上他了。
周末下了很大的雨,我以为会取消活动,有点小失落,可负责人发了短信告知活动照常进行,我高兴死了。
从学校到福利院要半个小时,中午十二点的时候,志愿者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,我只记得到那里的时候,鞋子都湿了,也许是因为兴奋,在那样的初冬天气里,并不觉得寒冷。
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智障儿童,他们有的不能说话,有的听不见,还有的痴呆或是身体残缺,但他们都过得很开心快乐。我们分成几组,负责看顾他们玩耍。再一次让我内心触动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。我负责照看的一个智力缺陷的小女孩突然耍了脾气,要玩那个又要玩那个,我实在拿她没有办法。宁远扬看到了,走过来温柔得对那个小女孩说:
“乖孩子不可以这样的哦,你看对面的弟弟比你乖哦”
我没想到男生也会如此去哄小朋友。
“我比他乖”
小女孩不服气的说。
“那你乖给哥哥看”
他把小女孩抱在腿上。
“那哥哥你陪我坐旋转木马”
小女孩指着远处的旋转木马说。
他抱起小女孩坐到了木马上,那一刻我突然想,他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,我被自己这种莫名的想法感动了。
从福利院回来后,我更想见到宁远扬,以至于后来上公共课的时候,他坐在哪里,我都能感觉得到。他成了我每天起床去上课的动力,甚至到食堂吃饭,到图书馆看书,我都渴望见到他。我开始讨厌周末,因为周末我很难见到他。那样一种情愫,折磨着我,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为伊消得人憔悴了。我为这样一种情绪烦恼并痛苦着,我告诉了文雅,文雅因为和肖易曾经走得很近,而肖易是宁远扬最好的兄弟,虽不是同班,但是同寝室,所以文雅和宁远扬也是不错的朋友,我想听听她对他的看法。
文雅只问我:“他喜欢你吗”
我说,我不知道
文雅没有鼓励我,也没有劝我
我最后决定赌一次,我给他写了一封表白信,第二天的时候,我收到他的短信,只要三个字:对不起
我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整整哭了两个小时,哭完了,我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,可令我再次痛苦的是,几天后听说他有了女朋友,和他同班,叫梁依依,我是认识的,只是不熟。文雅安慰我说,没有了他,你会遇到更好的。
我也期待自己能遇到更好的,可我已经放不下了,我只有强迫自己不要乱想。再次见到他的时候,身边站着梁依依,虽然他们站得有点远,我假装平静地跟他打招呼,他对我微笑,没有说话,倒是梁依依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吃饭,因为她知道我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,理所当然以为我们关系不一般。我说不了,我吃过了。我转过身往宿舍走,,眼泪就开始肆无忌惮,那一刻,我只想找个角落蹲下来,慢慢地收拾我破碎的心。
我像换了个人,开始变得多愁善感,喜欢听很伤感的音乐,喜欢看很虐心的小说,常常看着某一景物发呆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。
周六系里组织了一场年级篮球对抗赛,要求每个班都去助阵。宁远扬是系里的队员,理所当然地上场。站在球场外,隔着层层的人群,我看到宁远扬站在三分线上做投球的准备。
“加油,加油”
助威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我只看到他抬手,灵巧地抛出球,球在边上徘徊,所有人都紧张起来。
“漂亮!三分球”
裁判一声哨响,人群爆发了欢呼声。
我第一次知道,他球打得那么好。
打球的时候,受伤就是家常便饭。
临近末尾的时候,宁远扬被对方一个球员违规绊倒了,所有人都惊呼起来。而此时,哨声响起,比赛结束,宁远扬还是赢得了比赛。我看到梁依依一个箭步冲过去,我也想过去看看他,但没有勇气,那一刻,我多希望,帮他清理伤口的是我,而不是梁依依。邻场的比赛正如火如荼进行,我的难过,淹没在惋惜与呐喊中。
时间并不会因为你伤心或开心而停止不前,虽然期待中的寒假来得很慢,但还是如期而至,我鼓起